前天,在16度的气温里穿着短袖出门,异常洒脱且死蠢。
路过高中的学校门口,突然想起原先的那个合肥四中已经不存在了,被另一所省示范堂而皇之的吞并。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快活。
站在门口很久,突然想高三时的一个同学。他本不是我班的,而是高二期末考以后从别的班调来的,名字,已经不大记得了。很古怪的一个人,从高一开始就有耳闻,至少大多数人一开始都这么觉得……孤僻,少话,行为举止都不合群,没有集体活动,不会玩耍,过分的安静,即使他想要和你交流也总是不会用语言来表述,那感觉就像是一种小动物。他会在所有男生都在外面打球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看书,会在三孝口的天桥下斑马线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过着同一个街口马路……班里有很多人以为他脑子有毛病。可是他画画很漂亮,随手做的东西都能够说明,在创造这个领域,他非常有灵气,一度让我觉得,艺术家都是怪人这句话是绝对无误的。
他的成绩同样很古怪,有的时候很优秀,有的时候却很糟糕,反差的不像一个人。有一次……好像是高三一次月考过后吧,班主任分段开家长会,分分数段开家长会。我是个糟糕的学生只有先行在楼下等的份,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他妈妈,只是几句话就让我觉得无比的讨厌,她的原话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句句都是在说她儿子的分数,说她儿子为什么这么没用没长进……脸上不是焦急的神态,而是近乎没有表情的厌恶,那种表情和我妈妈相差得太远……妈妈即使在打我的时候,我可以从她脸上看出带着感情的表情,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画的妆很漂亮,显得很年轻,却很冷漠,和我谈起她儿子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门前的乞丐,那种表情我过去从未见过,恶心至极。
后来接近高考,精神崩溃的一塌糊涂,有一次在公车上哭得凄惨凄惨的,离小区门口只有200多米,却不敢回家,在那个丁字路口转啊转啊,反复的过斑马线,过去,又回来……突然发现自己在做的是和他一样的事。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快疯掉之前的一点缓冲而已。只不过,他做这些事比我早了好几年。
如今大家都散了,也只有几个人还在以年为单位的联系。有时会想想那些已经快记不得名字的老同学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呢?总是想起那么几个人影以后就再也不愿去回忆。学校的旧址就像是一个纪念,老树居于庭前,却架不住四周物事变迁。
就像是一个半月前回到文达,那个时候大一的新生们还在操场上军训。一样的军训服,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教官。场地也有了变化……我军训的那个时候还是坑坑洼洼跑起来可以扬起一片灰的煤灰石地面,站军姿的时候脚下的石块把硬厚的军鞋咯出一个个凹痕,中心的草地半裸这黄土,雨天坐下去就是满身的泥,学校的广告里操场是用PS做的,看得我们满腹怒气。而现在它变成了真的全塑胶地面,无论站多久都不会脚底疼痛,也不会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伤了胳膊伤了膝盖……当我要离开这个学校的时候,它已经变化的太多,变得美好,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脏兮兮且坑坑洼洼的地方。它变了,从里到外,都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地方。
见你落满釉色花。
旧庭前老树,新土新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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